日集一廉 | 小故事

李汰：黄金难换腐儒心

1486年，李汰中举，被授为江西永新训导，后因政绩突出，升任浙江义乌教谕，负责编修《义乌志》。李汰为官一向清廉，加上编纂是个苦差事，日子异常窘迫，经常无钱买柴米。同僚见他这样清苦，设法送了三百两银子。李汰推辞不受。同僚道：钱是干净的，是大家凑起来的。李汰推辞不过，却把银子交给推选出的干练学生，用于学舍维修。不出几月，县学修整一新。学生很是感激，同事也很敬重，感叹“真是廉洁惠政，砺己自律”。

因清正之名渐盛，1504年秋，李汰被朝廷任命为福建秋闱主考官。他乘舟南下，途经金华时，有一福建乡绅拿着朝廷某官员的书信求见。一阵寒暄之后，那人拿出亲笔信，李汰一看内容就恼了。原来，信中说：来人系我连襟，老大人此次赴闽主考，大权在握，望为其子网开一面。事成之后我将保你加官晋爵。知你清贫，区区薄礼，不成敬意，务请收下。来人看到李汰看完了信，马上拿一包银子递给李汰。李汰愤然将银子推开，当场题诗回信表明了自己守廉的决心。来人再不敢多说，拿着银子和回信赶紧走了。

抵闽后，为了杜绝迎来送往，李汰特意选了一处隐秘的居所。就在临近考试的前一天夜里，还是有人找到了他的住所。一名考生捧出十两黄金送到李汰面前，直言道：“学生杨驿臣翰墨未精，疏漏必多，望老大人多多照应，得中之后，另有厚报。”李汰听了杨驿臣的话，愠怒呵斥道：“老夫幼学孔孟之道，为人以仁，为行以礼，岂是能以黄金玷污的！”那人愣了一下，低声说：“真是迂腐。”李汰轻蔑地一笑，并当场挥毫题诗一首：义利源头识颇真，黄金难换腐儒心；莫言暮夜无知者，须知乾坤有鬼神。直到这时，行贿考生才知道行贿李汰绝无可能。

诗中，李汰自比陈腐无用的读书人，却能在道义和利益面前，判别是非、分清界限，不被黄金迷住心窍，难能可贵。